沈墨一怔,忽然想起來,他先前說的是,醫治他,他們就兩清!
醫治不代表要治好!
葉凝雙手插兜,臉上的笑容攸地收起,目光凜然無比,“你該慶幸我欠了你人情,才讓你死得這么輕松。”
語罷,她轉身就向門口走去,身后的沈墨目眥欲裂,張口想喊,卻突然發現他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拼命掙扎著想要趨向,最后卻重重摔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看著葉凝離去。
木屋外。
葉凝剛走出來,金一就從黑暗中現身,她冷冷吩咐,“把門鎖死。”
“是。”金一受命。
走出農莊的時候,葉凝抬頭望了一眼夜空,繁星如碎鉆遍布天幕,銀河如帶,這樣的美景在滿是光害的大城市里是看不到的。
“還是這么喜歡看星星?”
農莊外的樹影下,停著一輛黑色林肯,薄寒年背靠在車身上整個人幾乎沒在陰影里,可望著葉凝的那雙眼睛卻比天上的繁星還亮。
“還這么喜歡跟蹤我?”葉凝歪了歪腦袋沖著他笑。
薄寒年走過來牽起她的手,跟她并肩望著星空,他抬手指著北方天際在北極星上方排列成m形狀的五顆星問,“還記得嗎?”
“仙后座,狼大叔你教我認過。”葉凝望著那五顆星回答,“公主失去了美麗的容顏后才變得真正的完美,挺諷刺的。”
“阿凝。”薄寒年握了握葉凝的手,“我不敢說我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但我一定會成為你最完美的愛人。”
葉凝愣了愣,不是在聊星星?
這人怎么一言不和就突然開始表白?
薄寒年并沒有要她的回答,而是態度自然親昵地攬著她往林肯的方向走,體貼地打開后座車門讓她坐進去。
“葉小姐。”駕駛座上的秦楓有些蔫耷耷地跟葉凝打著招呼。
今天折騰了一天,又被蕭衍錦那九個人鬧了一晚,他又困又累,好不容易睡下去,就被薄爺挖起來跟蹤他的未婚妻。
可惜,他只敢在心里吐槽,等薄寒年上車后,立刻就擺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薄爺。”
“回麗水小區。”薄寒年吩咐了一聲。
車子發動后,許是因為薄寒年就在身邊讓她安心,葉凝有些昏昏欲睡,干脆放松精神就這么倚在車座上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她腦袋一歪,就倒在了薄寒年的肩上。
薄寒年低垂眼眸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微微一笑,俯首吻了吻她的發頂,將人整個攬進自己懷里,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
等到了麗水小區,葉凝也沒醒,薄寒年沒有吵她,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上樓。
坐上電梯的時候,見她難得這般乖順地任由他擺布,他不由得心尖一軟,他知道這代表著葉凝對他完全的信任。
他用葉凝告訴過他的密碼進了葉家,一路舉步無聲地將葉凝抱回她的房間放在床上。
緘默片刻,還是沒替她換睡衣,只是將空調調到最適宜的溫度,用空調被將她整個人攏好。
他剛直起腰一回頭,就看見他的岳父大人站在門口一臉震驚地望著他。
薄寒年一楞,生怕葉向坤說話會吵醒葉凝,抬腳走出去,關上門。
“你,你,你居然大半夜摸進小凝房間?!”葉向坤用手指著他,連指尖都在顫抖。
同樣起夜上廁所的溫舒情剛走出房間就聽到了這一句話,頓時也驚呆在走廊上。
“說!”葉向坤惱怒地看著薄寒年,“你,你和我家小凝都,都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可以結婚的程度。”薄寒年含糊其辭地回答。
葉向坤頓時就理解歪了,他瞪著薄寒年,瞳孔地震,氣得說不出話來。
“別杵在這里,去客廳說。”溫舒情怕他們把葉凝和葉宇軒給吵醒了,上前拉了拉葉向坤小小聲地說,又給了薄寒年一個眼神。
薄寒年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乖乖地跟著葉向坤和溫舒情去了客廳。
三個人在客廳坐下后,葉向坤和溫舒情的神情嚴肅無比,溫舒情看著薄寒年問,“既然你和小凝不該做的都做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等阿凝過完20周歲生日就跟她領證。”薄寒年含笑回答,“岳父岳母盡管放心,我一定會給阿凝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聽見這話,葉向坤的臉色總算好了一點,可是看薄寒年的眼神還是像在看禽獸,“小凝還這么小,你怎么,怎么……”
怎么就下得去手!
他家的小白菜,這下是真的讓豬給拱走了!
“情難自禁。”薄寒年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既然你心里打定主意了就好,離小凝二十周歲生日也就只剩下半年了。”溫舒情嘆了口氣,有幾分尷尬地說,“只是小凝年紀還小,你們到時候領完證了,別太早要孩子,安全措施還是要做好。”
“岳母放心。”薄寒年通通應了下來。
葉凝并不知道,她就這么在薄寒年身邊毫無戒備地睡了一覺,某個男人就伙同她的父親和繼母把他們領證的日子,連同婚期都已經敲定下來了。
第二天。
葉凝是被金一的電話吵醒的,他言簡意賅地說,“沈墨早上死了。”
“嗯,尾巴記得掃干凈。”葉凝語氣淡淡地掛了電話。
她看見自己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黑衣,就去洗漱一番后,換了身衣服。
正巧溫舒情來敲她的房門,“小凝,起床了嗎?早餐做好了。”
“起了。”葉凝應了一聲,打開門就對上溫舒情異常復雜的眼神。
只見溫舒情仔仔細細打量著她,眼神又是欣慰又是遺憾,最后輕輕嘆了口氣,往餐廳走。
葉凝,“?”
等到了餐廳,薄寒年早早就在那里幫忙擺著碗碟,見她過來,沖著她一笑。
一旁落座的葉向坤看著葉凝的神色也是同樣的復雜,三分恨鐵不成鋼,三分不舍,三分落寞,還有一分欣慰,然后重重嘆了口氣,對她說,“坐吧,你也長這么大了,都到這種時候了。”
葉凝,“?”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么事情,當她把詢問的目光投向某個男人,薄寒年卻只是笑瞇瞇地幫她盛粥,什么也沒說。
葉凝一臉懵逼地喝著粥,總覺得某個男人的笑容里滿是陰謀得逞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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