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解云山打開西屋的門走了出來。
看見自家大嫂站在院里,解云山立即跑上來圍著莊安晴仔仔細細看了一圈,一臉擔憂地道:“大嫂嫂,你好些了嗎?昨晚大哥說你走路不小心摔跤了,我和妹妹都很擔心大嫂嫂。”
莊安晴伸手摸了摸解云山的小腦袋,笑道:“大嫂沒事了,謝謝小山山關心我。”
“真的沒事了嗎?胳膊上的傷還痛嗎?”
“不痛了。”
解云湛滿眼關切,擔心道:“真的?”
莊安晴動了動胳膊,笑道:“真的,你看,能動了。”
解云山又認真看了看,確定自家大嫂的胳膊真的能動才放心了些。
說話間,解云月也聽到聲音起來了。起床后的她同樣第一時間跑過來圍著自家大嫂連續轉了好幾圈確認她的情況。
她仰起小臉蛋,皺著小眉頭,每個毛孔都透著濃濃的擔憂,“大嫂嫂,你還痛痛嗎?”
莊安晴聽了,一顆心瞬間就軟得一塌糊涂。
她輕輕捏了捏小姑娘的小臉蛋,笑道:“不痛了,謝謝小月兒。”
解云月聽了,臉上擔憂未減,看著莊安晴手上的紗布道:“肯定很痛的,昨晚大哥給大嫂嫂上藥的時候都特別特別小心。”
莊安晴愣了愣。
果然是曼陀羅給她上的藥。
那——她的衣服。
她終于想起這一茬,唰地看向解云湛,危險地瞇了瞇眼。
解云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目光悄悄飄忽了下。
天地良心,他只是幫她換了外衣。
而且全程緊閉雙眼,每只手僅用三根手指頭小心翼翼地捏著衣服邊邊換的。
他真的什么也沒看,什么也沒摸。
無奈,某人的眼刀子繼續嗖嗖飛來。
解云湛嘆氣。
沒有目擊證人就有這點不好。
快速權衡一番,解云湛決定一秒甩鍋自家妹妹。
他坦蕩迎上莊安晴的審視,然后飛快將目光投到解云月身上。
莊安晴捕捉到了他的目光,一臉疑惑地看向面前一直叭叭不停的小姑娘,又轉過頭來看向解云湛。
解云湛真摯點頭,繼而朝莊安晴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
沒錯,就是她。
娘子你猜對了,娘子真聰明。
毫不違心地表演了一番,解云湛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當即驅著輪椅咻咻回了西屋。
莊安晴看著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小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呵呵,我信你才有鬼。
我遲早會看回來的!
確定了自家大嫂的確好了許多,兩個孩子終于放下心來,乖乖走去洗漱。
今日由解云湛送弟弟去學堂,莊安晴則留在家里給小姑娘梳妝打扮。
昨日里正和高正海過來找解云湛談修繕事宜時,高正海的閨女歡姐兒也跟著來了。
歡姐兒今年七歲,比解云月大兩歲,兩人玩得很是投契。
昨日分別時,歡姐兒盛情邀請解云月今日一定去她家玩。今日一大早歡姐兒就找了過來,帶著解云月回她家去了。
等解云湛送完弟弟上學回來,家里已經只剩下莊安晴一個人。
看著某人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的模樣,解云湛皺眉,“你要出去?”
“嗯,今日要去鎮上簽合同。”
解云湛不解,“合同?什么合同?”
“鋪子的合同。”
解云湛聞言很是驚訝,實在沒想到她的動作竟如此之快。
接著,莊安晴就把昨日租到鋪子的事情一一跟解云湛說了一遍。
解云湛心中了然。
可說實話,雖然那個畜生已經死了,但出了昨日那樣的事情,解云湛是真的擔心她獨自出門。
如是想著,他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如果自己的腿能快點兒好......
莊安晴見了,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其實她也有些后怕,不過她總不能出了一件事就再也不出門吧。
再說,昨日的事也怪她自己,如果她沒有分神,其實是能提前避開的。
她走到他跟前,保證道:“別擔心,我會小心點兒的。”
解云湛知道自己勸不動她,也就沒有開口去勸。
他直接驅著輪椅進了西屋,很快又返了回來,伸手遞給莊安晴一個小瓷瓶,“還有一瓶,你隨身帶著。”
“好。”
莊安晴笑著接過,當著解云湛的面將小瓷瓶裝進了腰間掛著的荷包里。
完了,她背起小背簍往外走。
解云湛沒有說話,默默跟在后面。
莊安晴回頭看了他一眼,以為他只是送自己出家門口,于是也沒有多想,直接邁步出門。
“那我走了。”
看著跟出來的某人,莊安晴平靜跟他道了聲別。
某人輕輕嗯了一聲,隨后默默合上了門,驅著輪椅跟了上去,在莊安晴的旁邊和她并肩而行。
莊安晴一愣,不解道:“你怎么跟出來了?”
解云湛目視前方,高冷道:“我找全叔有事。”
莊安晴挑眉,將信將疑地看了某人一眼,勾唇一笑,“你是來送我的吧?”
“沒有。”
莊安晴心里好笑。
平常這么會撩,這下怎么突然嘴硬了?
然而不得不說,有個美夫君送自己上班,這感覺還真不賴!
一路上,她走兩步就往某人身上瞅兩眼,完了還偷著樂呵呵地笑兩下。
解云湛自是察覺到了某人的打量,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怎么都壓不下去。
誰料一路偷看美男子的某人樂極生悲,終于在不知第幾次偷看后一不留神踩到了路上的一顆小石子,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往旁邊崴去。
解云湛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又稍稍用力往回一帶。
莊安晴瞬間就撞進了一個寬厚堅實的懷抱里,冷冽又陽剛的男子氣息當即包裹了她。
莊安晴身子一僵,不敢動彈。
一聲接一聲的心跳聲傳進耳里,也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某人的,抑或是兩人都有。心跳聲越發清晰也越發強烈,聲聲交纏,灌滿兩耳。
莊安晴頭腦一片空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從現代到古代,莊安晴活到現在,其實從沒有和一個男子如此親密過。
礙于潛意識里對親密關系的抗拒,牽手便成了她的最大限度。
可是不知為何,這下清醒躺在某人懷里,她心里竟然沒有絲毫的抗拒或不適,還莫名從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心安。
真是太奇怪了。
難道是因為這只是一個紙片人的緣故?
忽地,她想起給解云湛坦白來歷的那個晚上,他把手放在她的臉上,還問她暖不暖。
當時她似乎也沒有什么不適。
她還清楚記得他說過的話——
如果我們都只是書里的人物,怎么可能如此真實地感受到彼此。
對啊,他不是一個紙片人,他是一個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她是真的能夠適應他的親密舉動?
短短幾息之間,莊安晴心里閃過無數思緒。
解云湛看著懷里發愣的某人,那呆呆萌萌的模樣讓他實在忍俊不禁。
他清了清嗓子,輕聲道:“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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