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夕陽掛在天邊,耀眼的金光灑落下來,柔和地裹在她的臉上,讓她的笑顏如金般耀眼奪目,和浮光躍金的河面交相輝映。
解云湛徹底墜入這美不勝收的畫面之中,一下子就看癡了。
莊安晴不禁被他這癡萌模樣逗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傻樂什么,快走吧。”
她笑著說了一句,牽著他的手言笑晏晏地往前走。
解云湛意識回籠,耳垂早已發紅發燙。
他低頭看了看十指交握的雙手,心里瞬間就像喝了一缸甜酒,暈暈乎乎地邁開了步伐。
兩人就這樣踏著落日的余暉手牽著手回到了家。
這夜吃過晚食后,解云湛便回了東屋,獨自坐到桌旁開始給老先生謄抄今日拿回來的舊書。
莊安晴收拾完家里走了進來。
剛到家時,她把買來的紙張先給了解云湛讓他用,之后又把那一套筆墨硯偷偷放進了衣柜上面的空格子里。
見某人正趴在桌上埋頭苦干,她走到衣柜跟前,打開衣柜悄悄把東西拿了出來,隨后又輕手輕腳地走到桌旁。
解云湛這下已經放下了手中毛筆,正看著書里的一句話出神。
莊安晴低頭看向他一直盯著的那句話,輕聲讀道:“故不可違而違,非孝也;可違而不為,亦非孝也。”
解云湛瞬間被她的聲音拉回了心神,溫柔笑道:“你忙完了?”
莊安晴莞爾,“嗯,忙完了。”
接著她又看了看那句話,道:“不該違背的卻違背了,這是不孝;應該違背的,卻沒有違背,也是不孝。這句話是這個意思嗎?”
解云湛眸光動了動,低低嗯了一聲,“是這個意思。”
莊安晴挑眉。
她在現代聽過這句話,這不正是《群書治要》里仲長子昌言里的話嗎?
沒記錯的話,這本書應該是唐太宗李世民于貞觀初年下令編輯的。
難道原書作者在設定原書背景的時候,把盛國設在了唐朝之后?
只是某人手上怎會有這本書呢?
莊安晴思緒百轉,問道:“這是老先生的書嗎?”
解云湛點頭,“是老先生今日給我的,這是第三本要重新謄抄的舊書。”
“我可以看看嗎?”
解云湛知道她喜歡看書,聽她這么說沒有半點兒猶豫就把書遞給了她。
莊安晴接過。
書本很舊,上面有很多磨損的痕跡,里頭還有一些手寫的批注。
可是這書面怎么沒有書名?
莊安晴被勾起了好奇心,她又認真翻了幾頁。
唔,還真是唐朝的《群書治要》。
抱著試探的心思,莊安晴假裝不知地道:“這書寫得真好,可是為何沒有名字?”
“這是前朝的《群書治要》,距今已有四五百年的歷史了,這本估計是老先生之前的謄抄本,他已經看了許多年,上頭還有他自己的批注。”
四五百年?
所以如今是宋朝時期?
可這里并不是宋朝,有許多東西也和宋朝不同。
難道原書作者在寫這本書時,把盛國放在了和宋平衡的時空?
這是她穿進來后,頭一回感受到了比較確切的時空概念。
搞清了這一點,她又把書翻到了方才解云湛看著出神的那一頁,找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句話認真看了看。
“故不可違而違,非孝也;可違而不為,亦非孝也。好不違,非孝也;好違,非孝也。其得義而已也。”
唔,老先生特意讓某人幫他謄抄這本書,這應該不是湊巧吧?
難道老先生已經看出了某人的心結,所以特意選了這本書給他?
可老先生又是怎樣看出來的?
這也太火眼金睛了吧!
關于這點,解云湛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他感受到老先生已經知道了什么,可是下午老先生問他話時,他明明沒有說漏嘴,老先生又是怎樣猜到的?
莊安晴并不知道解云湛的心中所想,她把書交還到解云湛手上,想了想又把剛才從衣柜里拿出來的東西放到了解云湛面前。
“給你買的。”
解云湛一怔,錯愕地看著擺在面前的包裹。
莊安晴笑笑,“打開看看。”
解云湛放下書,他把包裹緩緩打開,一下就被里頭的東西驚住了。
見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莊安晴不禁莞爾,問道:“喜歡嗎?”
“喜歡。”
解云湛不假思索地回答。
上一次他收到文房四寶,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那時他在書院考了第一,他爹就買了一套全新的文房四寶送給他。
他還記得他爹當時特別自豪的神情,還說他日后一定能高中狀元。誰料這話一出,他娘瞬間就收回了臉上笑意,一聲不吭地轉身走開。
想到這里,解云湛的雙手漸漸握緊,連面前的文房四寶看著也比方才刺眼了不少。
也許他并不配擁有這些東西。
“不該違背的卻違背了,這是不孝;應該違背的,卻沒有違背,也是不孝。”
忽地,他又想起了方才書里的話,同時耳邊回蕩著某人方才說過的話。
解云湛的心一下就陷入了糾結。
莊安晴自是看到了他的神情變換。
她摸了摸小下巴。
也許自己可以在老先生的基礎上再加一把火。
她認真想了想,在解云湛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不知你聽過沒有?”
解云湛怔愣了下,拉回心神道:“是什么故事?”
“很久以前聽到的故事了,有一個男子,他的父親是很厲害的郎中,受父親耳濡目染,他也從小愛上了岐黃之術,還特別有學醫的天分。可惜,他父親不想他當郎中,而是要他去走仕途,還想方設法地阻撓他去學醫。”
聽到這里,解云湛眸光微動,道:“這故事甚是新鮮,我還真沒聽過。”
莊安晴微微挑眉。
沒聽過就好。
這其實就是李時珍的故事,看來盛國真的還沒到明朝那會兒。
既然如此,那她就可以放心大膽地繼續忽悠了。
為了能成功說服某人,莊安晴小心思動了動,問道:“你可知他父親為何不讓他去學醫?”
“為何?”
“因為害怕。”
莊安晴大言不讒地繼續忽悠道,明顯加入了自己的見解。
解云湛對此一無所知,詫異道:“因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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