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東南飛》的故事,確實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焦仲卿與劉蘭芝夫妻二人的悲劇,是焦母和劉兄借著“孝”字一手釀成的人間慘劇。
“孝”字當頭,禮教壓頂,人是不自由的,無論父母是對是錯,除了順從,別無選擇。
一旦被扣上“忤逆不孝”的罪名,便是為千夫所指,為官、科舉、從軍、經商、辦學俱被限制,從此舉步維艱,人生路路不通。
對于小吏焦仲卿和人婦劉蘭芝而言,他們沒有改變命運的能力,就算他們沒有任何錯處,可當厄運降臨時,也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雙雙殉情,已是他們所能做出的最大反抗。
這就是封建禮教的可怕之處。
封建禮教對于世人的壓迫,無外如是。
林驚仙還沉浸在故事結局的悲傷之中難以自拔,咬牙道:“能!當然能!
禮教若如此,要這‘仁孝’二字又有何用!”
蕭逐鳳望向申淑賢。
申淑賢已是淚水漣漣。
蕭逐鳳溫聲道:“嫂子,請取筆墨,這個故事,由你來講給世人聽。”
申淑賢一愣。
蕭逐鳳推了身旁的劉常山一把:“劉大哥,愣著干什么,你雖然肯定平時從來不去,也應該知道你家書房在哪吧?幫忙把筆墨紙硯取來!”
劉常山立馬站起身來:“成,等我!”
說罷快步往書房走去。
蕭逐鳳望著劉常山的背影,提醒道:“筆墨紙硯拿兩套!”
“好嘞!”
情緒逐漸平復下來的申淑賢已經反應過來蕭逐鳳的意思。
蕭逐鳳要借申淑賢之口,傾訴這個哀婉悱惻的悲劇,以告訴天下,一味的“愚孝”不可取,即使是父母與子女之間,也要講道理,而不是子女要受父母完全的擺布。
蕭逐鳳不僅要解決劉常山和申淑賢的問題,還要去掉千千萬萬個“申淑賢”身上的枷鎖,讓焦仲卿和劉蘭芝的悲劇不再上演。
這樣一來,申淑賢也算有功于社稷,她的誥命之身也就不算無功受祿。
此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也不知是否會對自己的儒道境界有所裨益。
申淑賢盈盈施禮:“多謝蕭兄弟。”
蕭逐鳳還禮道:“嫂子不必客氣。”
說罷心念一動,真氣透體而出,在自己、林驚仙和申淑賢身前形成一個肉眼不可見的真氣屏障,隔絕一切聲音。
申思毅余光瞥見蕭逐鳳與申淑賢開口交談,不過寥寥數尺,自己卻聽不到任何聲音,申思毅是七品煉體境武者,自然明白自己是被蕭逐鳳人為隔絕在外。
只見蕭逐鳳作詢問狀,申淑賢思慮片刻,鄭重點頭應允。
說話間,劉常山已經捧著兩套筆墨紙硯回了正廳,根據蕭逐鳳示意將筆墨擺在一旁的側桌上。
蕭逐鳳溫聲道:“嫂子,請。”
申淑賢先是向著蕭逐鳳再度施禮,隨后走到側桌前,輕輕推一推愣在原地的劉常山,嗔道:“替我磨墨。”
劉常山應了一聲,手忙腳亂地磨起墨來。
蕭逐鳳一笑,等候片刻,等到劉常山將墨磨好,朗聲道:“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孔雀東南飛》。”
申淑賢手握狼毫,輕輕蘸墨,手腕輕晃,在宣紙上寫下五個雋秀的大字:孔雀東南飛。
蕭逐鳳緩聲誦道:“序曰:漢末建安中,廬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劉氏,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聞之,亦自縊于庭樹。時人傷之,為詩云爾。”
蕭逐鳳一遍念,申淑賢一邊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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