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載既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后啊,為什么他就有資格說呢?】不僅有資格說,還得到了很多夸贊,死后更被皇帝封賢了。少寧記得殿下說過,張載可以算得上是半圣。這同人也太不同命了吧。
【“為萬世開太平”這是個政治理念,在以士農工商為地位排序的古代社會里,文人的地位很高,文人是可以議政的。但是也分情況,知道為什么那些老狐貍都不敢吭聲了嗎?】鸞宓喝下一口桑椹酒。其實果酒里面,她還是最喜歡梅子酒,其次是葡萄酒。
【為什么?】少寧也抿了一口酒,覺得整只鳥都輕飄飄的。
【因為他們不知道赫連磊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赫連磊認可胡靈兒,那他不止會夸贊胡靈兒,還會給她甚至是胡家一定的嘉獎。但如果赫連磊不認可,他可能會大發雷霆。天子一怒,浮尸百萬。現在跟赫連煒一派的,跟胡旸關系好的,包括赫連煒在內應該都很害怕。就連那些跟他們沒關系的官員也生怕自己被連累。】
“太平”出自于《莊子》的“知謀不用必歸其天,此之謂太平,治之至也。”
“為萬世開太平”,是指依照儒家仁政思想實行德治,就可以開創迎往萬世太平的理想道路,這是儒家思想中人類理想的社會,和《禮記·禮運》所說的“大同”社會類似。
《大學》里講“格物,致和,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平天下”就是要使天下大治,也就是“開太平”。這是儒家的最高理想。
為什么是“萬世”,因為畢竟是個理想社會,所以短期內不可能做到。只能夠一代代人不斷地努力,不斷地朝那個目標接近。
所以“為萬世開太平”是個偉大的理想,也可以是個美好的愿景。
【那赫連磊有可能會認可胡靈兒,還給她嘉獎嗎?】少寧問道。
【幾乎沒有可能。首先,因為謝源的關系,赫連磊肯定調查過她,肯定知道她的人品。赫連磊會第一時間斷定這不是出自胡靈兒之手,所以不管她是又一次抄襲別人的觀點,還是背后有高人指點,都只會讓赫連磊更加厭惡她。
其次,哪怕這確實是胡靈兒自己的觀點,那她和她身邊的人也會被猜忌。何況赫連磊肯定知道她在幫赫連煒辦事,所以赫連煒離皇位又遠了一步。
再次,哪怕文人可以議政,那也分內容跟身份。像“為萬世開太平”這種宏愿,君王可以提,毫無根基的窮書生可以提,從不站隊的純臣也可以提。其他人提些無關痛癢的政治理念可以,如果涉及此類內容的,那就是自尋死路。】
張載雖然在朝為官,可他從未進入過權力中心。他一生都在著書立說,終身清貧,也從未結交權貴,后期又被當時權傾朝野的王安石所厭,對皇權可以說構不成半點威脅。但就是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在辭官之后才提出的“橫渠四句”。
對“四為句”的理解,不能脫離宋初的建國背景。統治者總結國家長期分裂的經驗教訓,為了重建社會秩序,確立了“以儒立國”的國策。
在這種政策環境下,張載等人的主張可以被認為是知識分子的家國情懷。像張載當時那種情況可以稱得上是“位卑未敢忘憂國”。
【那赫連煒和胡旸怎么敢讓胡靈兒出來說這番話,這不是惹禍上身嗎?】少寧不解。
【看情況,這兩人都不知道胡靈兒會跳出來演這么一出。估計心里都在后悔放胡靈兒出來了,我猜赫連煒現在想著要不要除掉胡靈兒。】跟原劇情中不一樣,現在赫連煒跟胡靈兒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頂多是利益交涉。因利而聚,利盡而散,這本就是正常不過的事。
鸞宓看了一眼仍舊跪得筆直的胡靈兒,心中感嘆,這胡靈兒身上最難得的應該就是她那份自信和那股百折不撓的精神。就像永遠打不死的小強,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你是胡旸的女兒?”赫連磊終于開口,臉上喜怒莫辨。
“是的,陛下。”胡靈兒心里已經開始有些忐忑了。
“胡愛卿何在?”赫連磊道。
“陛下,臣在此。”胡旸兩股戰戰,腦子一片空白。
“好啊,好啊,愛卿養了個好女兒。賞。”赫連磊一抬手,身邊的公公便將準備好的珠寶賞給了胡靈兒。
“謝陛下。”胡旸跟胡靈兒跪下謝恩。
站起身時,雖然腿還在抖著,可剛剛那種窒息感沒有了,胡旸覺得自己終于活了過來。
赫連煒和站太子的官員們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胡靈兒雖然對這個結果不是特別滿意,畢竟小說里的女主不僅當場被封了個郡主(有封邑的那種)。
她也想被封個郡主,不僅地位瞬間有大大的提高,她還可以借著這個身份親近陛下跟皇后,然后一步步地把赫連磊跟皇后的寵愛從鸞宓那里搶過來。
可現在她本能地察覺到情況不太對,于是也乖乖地跟著胡旸回到了座位上。
胡旸跟胡靈兒落座后,宴席上的節奏又變得歡快起來,眾人觥籌交錯,仿佛剛才什么也沒發生。
【殿下,您不是說赫連磊不會嘉獎胡靈兒嗎?】少寧本以為胡靈兒會受罰。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有時候君王的賞不是真的賞,罰也不是真的罰。】如果說之前胡靈兒所做的一切都只會被赫連磊當作跳梁小丑,那么現在她才是真正入了赫連磊的眼。
回到座位上的胡靈兒看似心情不錯,還在跟她的姐妹炫耀赫連磊的賞賜。鸞宓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她又喝下一口酒。
看來胡靈兒并不知道,她已經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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