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計也挺意外的,這大晚上的居然在這碰到我了。
她還沖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往她那走的時候,心里嘀咕著:
剛剛那個被剁掉手指的中年人,跟她是不是有點關系呢?
走到她跟前,她笑著問我:“是你小子,這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你在這晃蕩啥?”
我還沒說話,后面那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就走了過來并問道:“這小子誰啊,你認識?”
干姐說道:“我弟。”
“你弟?你還有弟弟呢?我咋不知道。”
“咋的,我家里有幾口人,都有誰,你得全知道?”
青年笑了笑,走過來沖我打招呼:“弟弟你好,我是你未來姐夫,你叫我小……”
不等他說完,趕緊就拍了他一下:“別瞎幾把亂說,想娶我的男的多了去了,你咋就確定一定是你?”
青年壞笑一聲:“與生俱來的自信告訴我的唄。”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我要走了。”干姐說著走到車跟前,拽開主駕位的車門坐了進去,完事問我去哪,用不用捎我一段。
塞上江南娛樂城的各個部門,其實都聚集在這一帶,電腦室也并不遠。
但是我現在對干姐挺好奇的,總覺得她背后的關系不簡單。
既然現在碰到她了,我尋思就跟她聊一聊接觸接觸,看看能不能搜集到什么信息。
所以我也就過去拽開門上了車。
那個青年跟干姐告別的時候,還提醒道:“回去路上小心點,別再碰見流氓被他摸了。”
干姐說道:“誰再他媽手賤,我撞死他!”
我這時心里也確定了,看來剛剛那個被剁掉手指的人,確實跟干姐有關系,估計是他占干姐便宜了所以才倒大霉的。
等車啟動,干姐再次問我大晚上怎么在這,我說和朋友來塞上江南玩,他們在里面玩呢,我一個人無聊,就出來尋思找個小攤吃點東西。
“你朋友在里面玩,你咋不在里面玩?”她問。
我那時也是實在,直接給她說了實話,說他們都去找小姐去了。
干姐噗嗤一聲笑了:“那你咋不去找呢。”
我搖搖頭說:“我不找,我還沒談過戀愛呢,而且小姐多臟啊。”
“嘖嘖,你還是小處男呢啊。”
“是啊。”
“對了,你之前給我說的,那個誣陷你的小子是啥來頭,我那天還突然想到你了,想著幫你教訓下那小子呢,結果想不起來了。”
我這才把雷哥的情況告訴了她,包括我們今天下午約定點的事也告訴了他。
干姐聽完噗嗤一聲笑了:“你意思是,他干哥是小東北?”
我聽干姐這個笑聲。
她貌似認識小東北?
我嗯了一聲,說是的,而且小東北上面是三毛,背景大得很呢。
干姐很隨意的說道:“那事情簡單多了,回頭我給你處理,改天我帶他給你好好道歉,你想怎么收拾他都行。”
說著,她又問我回頭怎么聯系我。
我說我就在這附近擺攤賣水果,完事還把攤位的具體位置告訴了她。
她聽完還嘆了口氣,說我本來是能上好大學的,現在落到這步田地,那個姓雷的確實該揍。
跟她又簡單聊了幾句,我還突然問她那個被剁掉手指頭的人,是不是跟她有關系。
她很痛快的承認了,說:“是啊,這逼喝多了,那會在路上故意撞我,還摸我屁股,我就找人給了他一點點教訓。”
我苦笑起來。
這叫一點點教訓?
那可是十根手指頭,全剁掉了,這教訓已經屬于天大的教訓了。
我試探性的問:“我看那人肥頭大耳的,吃的應該很好,而且穿的衣服也不是便宜貨,你不怕他有背景,回頭報復你嗎,或者報警抓你和你朋友去坐牢啊。”
干姐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似的,又噗嗤笑了。
她還轉過臉看了我一眼,張開嘴本來要說啥,但最后并沒說出來。
正好前面路邊有個燒烤店還開著門呢,她就用手指了指問我:“我給你送到這行不,正好離著塞上江南洗浴部也不遠,等會你吃完走著回去也不費勁。”
“行。”
將車停在路邊,我下車的時候,干姐還突然說道:“我給你留的電話你可千萬別當擺設,回頭有啥事給我打電話。”
“嗯,知道了姐。”
我看到旁邊還有個小賣店開著門呢,就尋思給她買兩包煙抽。
我問她:“姐,我去給你買兩包煙吧。”
她擺擺手:“不用了,你那爛煙姐根本就抽不習慣。”
接著,車輛啟動她很快離開。
看著車尾燈,我心里也激動的不行。
雖然她沒有告訴我她的具體來頭,但我覺得肯定不一般。
敢隨隨便便剁別人十根手指頭,也不怕報警,不怕人家報復。
而且那會她說起小東北和三毛的時候,情緒啥的也沒波動,淡定的很。
她的背景肯定不簡單。
想到我當初居然用兩包阿詩瑪就認了這個干姐。
真他媽是太值了。
還得謝謝老鼠呢,如果不是他當初帶我去認干姐,我還沒這個造化呢。
就是我忘了問她名字了,這也接觸好幾次了,我居然連她叫啥都不知道,看來下次有機會了得問問。
話說我在電腦室玩到兩三點,等我回到洗浴部,他們幾個都完事了。
張龍還開了兩個房間,今晚就睡在這了。
我心里因為干姐的事激動的睡不著,張龍也因為發財的事睡不著,后來我們倆還出了房間,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閑聊。
我也是好奇他到底發了什么財,就問他道:“張龍,你跟張虎到底干啥賺的錢啊,感覺你們花錢和流水一樣。”
張龍沒急著說話,而是掏出煙遞給我一根,等我們倆點著抽了一口后,他笑著拍拍我肩膀。
“康子,咱這個關系,其實我也沒啥好隱瞞的,能給你說,但是我們干的是違法亂紀的勾當,你要是知道了對你不好,所以我意思是,你還是別知道了。”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兩人干的可能不是什么正經勾當。
既然我現在已經問出來了,自然也沒啥好怕的。
我笑著說:“沒事,你說吧,我挺好奇的,說不定哪天混不下去了,我還會跟著你一起去干呢。”
張龍這才說道:“是盜墓,這幾年跟張虎在外面認識一個老師傅,跟著人家盜了幾次墓,發了點財,今天早上剛剛出手了一件寶貝,賺了這個數。”
張龍伸出兩根手指頭,我問他是兩萬嗎,他說再加兩個零。
聽到他賺了二十萬,我有點激動。
那可是二十萬,九九年的二十萬啥概念?
難怪他們花錢跟流水一樣,而且還買大哥大。
不過張龍也說了,這一行風險太大,他們有兩個外地的朋友,前半年被抓了,一個判了十幾年,另外一個被判死刑了,現在墳頭估計都長草了,所以他和張虎也打算金盆洗手,以后不碰這個了。
雖然我挺羨慕他們一下就賺這么多錢,但畢竟風險太大。
而且兩人又是我兄弟,我也勸說道:“確實風險挺大的,咱們這因為盜墓被抓進去的人不少呢,原先嚴打的時候,被拉到東郊刑場槍斃的也不少,你和虎子還是干點其他的買賣吧,趁著手里有點資金,起步也容易。”
張龍點點頭:“嗯,我們也是這樣打算的,正好今天問問你,愿不愿意跟我們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