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咳了一聲,擺擺手道:“都退下去吧。”
宮人們答應一聲退了出去,就連太后身邊最信任的嬤嬤和大宮女也都退到了殿外。
南宮霖舔著臉笑道:“皇祖母,我又不是外人,可以留下吧?”
太后臉一板:“想屁股吃板子,你就留下!”
“不想不想,一點也不想。”
南宮霖撇著嘴:“孫兒走還不行嘛。”
他甩甩袖子,一步三回頭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殿里只有太后和舒淺月兩個人。
但太后只是看著她,始終沒開口。
舒淺月見旁邊的小爐子上正燒開著一壺水,便取過來泡了茶,將剛沏好的茶奉給太后。
“皇祖母,請用茶。”
太后笑著接過來,慢慢吹涼,喝了一口才道:“月丫頭,你去過極北之地,你覺得那里如何?”
舒淺月本來以為太后一定會換個方式再提自己和南宮曜的事,沒想到太后話題一轉,竟然轉到了千里之外。
她略一思索,說道:“那里位于咱們南辰國的北端,和北陵接壤,又鄰著西涼,從地理上講乃是軍事重地,兵家必爭之所。”
頓了頓又道:“但那里物不豐,民不多,駐兵也不多,顯然朝廷并未加以重視。”
太后聽完,看向她的眼神頓時變得異樣起來。
“皇祖母,可是我說錯了話?”
太后搖搖頭。
“你說得很好,很對,哀家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有這般的見識。”
“皇祖母,您別夸我了。”舒淺月有些不好意思。
太后笑著又飲了口茶,說道:“本來這件事情,你父皇說要交給你去辦,哀家還放心不下,但聽了你方才這席話,哀家覺得,皇帝的眼光沒錯。”
舒淺月心想,太后在給自己戴高帽了。
她笑而不語,只等太后繼續說下去。
哪知道太后喝完了一杯茶后,將茶杯放在桌上,看向屏風。
“皇帝,還是你自己當面和月丫頭說清楚吧。”
“……”
舒淺月順著太后的目光看過去。
只聽得屏風后面響起明安帝的笑聲。
“母后現在覺得朕的提議如何?”
笑聲中,明安帝輕袍緩帶,面帶笑容走了出來。
舒淺月急忙起身行禮。
明安帝抬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禮,自行坐在太后的身邊。
“父皇,請用茶。”
舒淺月送上一杯茶后,重新坐了回去。
明安帝開門見山地道:“朕接到密報,說是北地有人謀反,朕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派人去那里查探最為合適。”
太后哼了一聲:“你朝中那許多文武朝臣都不用,偏偏要用哀家的孫媳婦!她一個小姑娘,還懷著身孕,你就忍心讓她勞碌奔波?”
明安帝嘆了口氣:“母后,兒臣就是想不到可用之人,只有月丫頭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為何只有她最合適?”太后問。
“月丫頭上次去極北之地,曾治好了當地百姓的疫癥,深得民心,她又與那關將軍有救命之恩……”
明安帝的話還沒說完,太后就打斷了他。
“這些朝廷大事,你說給我們后宮這些女人作甚!”
“來來來,月丫頭,你陪哀家去園子里走走,這里當真是氣悶得緊。”
太后直接拉著舒淺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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