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醫說道:“陛下得的病是產后傷神,這在醫書是沉疴絕癥,斷難治好的,幸好王爺您用……您救了陛下,陛下這才闖過了鬼門關。”
“但是,陛下受刺激太過,她這次醒來之后,怕是會……會忘了以前的事情。”
聞言,攝政王猛抽口冷氣。
“你說她會失憶?”
常太醫連連點頭:“有極大的可能,但也不是全無記憶,她可能會忘記那那最讓她傷痛之事,比如……小王子的失蹤。”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還真的是陛下的福氣了。”
“陛下只要能安心靜養,不操勞,不生氣,很快就會恢復健康的。”
攝政王心中再次一動。
他越想越覺得常太醫的話有道理。
如果她真的忘了失子之痛,對她確是件好事。
否則,就算堅強如她,怕是也會撐不下去。
那就讓她忘了吧。
攝政王抱起綿綿,大步離開了房間。
舒淺月這一睡,足足睡了有十二個時辰。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亮著燭光。
橘色的光暈顯得很是溫暖。
在她床頭,靜靜坐著一條白色人影。
攝政王的眼眸幽黑深邃,正定定地看著她,眼神出奇的溫柔。
“你醒了?”
他柔和地開口,對她笑了笑。
這一笑,仿佛春風拂面,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舒淺月也覺得眼前一亮。
她嘴唇動了幾下,聲音模糊不清:“水……”
攝政王輕輕扶起她來,溫柔地喂她喝了一盞溫水,又扶著她重新躺了回去。
“不燒了。”
他的手拂在她額頭上,凝視她的眼神始終沒有移開過。
“頭疼。”
舒淺月輕輕一動,就忍不住痛得哼了一聲。
“別動,乖乖躺著,想要什么你就開口。”
攝政王又問:“餓了吧?”
他這一問,她真的覺得饑腸轆轆,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他眼神中含著寵溺,笑著端過一碗粥,親自喂給她喝。
那粥熬得恰到好處,她吃得很是香甜。
“再來一碗。”
攝政王又從宮女手中接過一碗。
太醫小聲道:“王爺,陛下剛剛才醒,這個……胃腸比較虛弱,不適宜一下子食用太多。”
舒淺月聽在耳中,點點頭道:“太醫說得有道理。”
她向攝政王道謝:“多謝。”
還微微笑了一下。
攝政王神色有些恍惚。
他好像第一次見到她對自己露出笑容。
以前或許她也笑過,但那笑意卻從未達眼底。
他取過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含笑道:“你我是夫妻,何必這般見外。”
舒淺月明顯愣了愣。
“夫妻?”她眼神怔忡地看著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和你,是夫妻?”
她輕輕蹙起眉頭,在腦海里回想,可剛要想起什么,腦子里猛然一陣尖銳的刺痛襲來。
“疼!”
她抱住頭,痛苦地叫了一聲。
攝政王伸出手臂輕輕攬住了她,溫暖的掌心帶著股熱力,按在她的額頭上,頓時讓她覺得舒服了許多。
舒淺月緩過一口氣來,睜開眼,眼神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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