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得知希言真君是黑市之主的時候,扶夏沒想太多。
周圍所有人、所有事物都在告訴她,希言真君作為一個劍修,很窮,還得拖著病弱的愛人想方設法給她治病。
可等見識過了他一路的揮霍,扶夏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希言大概是劍修里面特別有商業頭腦的,他很有錢,非常有錢,那么泰越可以用丹藥雇傭強者,希言不能拿寶物去砸嗎?
同樣都是資源,又有誰比誰更高貴?
中州那么大,金丹絕對不少,就不信宗門弟子騙不到,還騙不到一個為資源發愁的散修?
于是當發現這五行輪轉生滅陣檢測到陌生金丹氣息會自動開啟時,
扶夏便猜測陣法的開啟應該能通知到那頭的希言,以及不知是守在靈霄宗附近、還是靈霄城附近的金丹幫手。
對方現在沒出現,是想看看泰越還有沒有別的底牌吧。
至于為什么陣法沒發現,應該是已經錄入過了他的氣息,所以就不用顯示了。
之后他作為拿到了權限的金丹,便不會被陣法攔在外面。
扶夏微微松了口氣,眼中閃過猶豫,但最終變成了冷酷,她吩咐道,
“去把那兩人帶過來,弄醒。”
扶夏抓著擴音法器,大聲道,
“兩位真君如此狠心,是半點不顧惜章師兄與夏師妹的性命了嗎?”
上空的攻擊一頓,只留下一個。
“我這人素來狠毒,別人不給我活路,我死前決不能白白死去,必然得拖著人給我陪葬才行!”
扶夏抓緊時間,
“宗主,章師兄可是你多年來唯一的子嗣,你已經是金丹真君,生育子嗣的可能性更小了吧,你舍得章師兄還未長成,便陪著我一起死去?還有泰越真君,夏師妹對你們的陰謀算計什么都不知道,出發前她還跟我說,要拿出這兩年間存下的靈石給師尊師兄師姐們買禮物。她雖然只給你做了兩年徒弟,但師尊如父,徒弟如子女,你真的忍心她這樣一個天之驕女死在這里?若她活著,幾十年后你們泰越峰就能多出一尊金丹了吧。”
扶夏根據描摹的兩人性格,拿出了不同的理由。
宗主看重章凌澤就打感情牌,泰越真君未必對夏子墨有多深情,那就拿利益說是,拿夏子墨的光明未來說是。
“若兩位愿意放棄此次攻打,待師尊回來,我恭恭敬敬送章師兄和夏師妹回宗門,絕不傷他們分毫,我愿發下天道誓言。”
“觀濤動手!為了宗門未來,些許犧牲是值得的,你想要子嗣,我有辦法!”
扶夏聽不到泰越正在對宗主傳音。
宗主也在激烈掙扎,
“不,你說得簡單,那是我兒子,我親生子,再生一個你說得簡單,你能保證再生的有凌澤優秀!”
泰越瞇著眼睛,懷疑道,“你在甩我?當初簽下天道誓言故意留下漏洞,你現在因為你兒子成了人質不得不放棄配合,便不會算作違約?你是故意的,故意把你兒子留在她那里,方便她威脅?”
宗主大怒,“怎么可能?他們三個自從被希言指導,關系就很好,她約兩人去黑市長見識,我哪能想到會有后來這些變故,哪想到你會突然撕破臉!更不曾想到這黑市竟然才是希言的大本營!”
然后宗主反過來懷疑的看著他,“這不會是你故意的吧?你故意逼著我放棄凌澤,今后我再想要子嗣就只能依靠你的丹藥,你想以此轄制于我!”
兩人激烈的爭吵起來。
泰越見硬來不行,不得不來軟的,說扶夏一個小姑娘,心不可能那么硬,他們相處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沒有感情?
年少的感情是最真誠的,他們可以去賭扶夏猶豫、心軟的這個時間差。
他還有一個幫手隱在暗處,他們四個金丹一起全力出手,定能在一瞬間將陣法破掉,到時他們釋放出金丹威壓,控制住所有人不能動,就可以救下章凌澤與夏子墨了。
說得宗主動搖起來,似乎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泰越大喜——
卻見底下一陣震蕩,原本隱藏在暗處的黑市竟然暴露了出來,大殿屋頂掀開,扶夏雙手握著兩把法刀,與他們隔著陣法相望。
怎么回事?
眾人一時之間沒明白怎么回事。
只見扶夏面無表情握著那兩把法刀,直接捅入章凌澤和夏子墨的丹田所在,狠狠一攪,法器完全被催發。
直接撕裂了丹田。
神識掃到再多的內容,都沒有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來得直觀,來得更有沖擊。
別說激烈爭吵的宗主和泰越,就連一直在砰砰砰砸陣法的憨厚金丹都愣住了,停下了動作。
“凌澤!”
宗主發出一聲嘶吼,像一頭眼見幼子即將死亡的雄獅,屬于金丹的氣勢毫無遮掩的釋放而出,他血紅著眼睛瞪著扶夏,那恨意和怒意都是那么真實。
反倒是章凌澤和夏子墨兩人這時才感覺到了遲來的疼痛。
原本存在丹田內的靈力如洪水般洶涌而出,他們身上的氣息也在一步步下降,境界不斷倒退。
或許是一瞬,或許是一輩子那么久,他們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丹田破了。
被他們親近認可的扶師妹/師姐親手捅破!
“為什么啊,師姐……”夏子墨的眼淚一瞬間就落了下來,分不清是心痛還是丹田更痛。
章凌澤試圖凝聚靈氣,攻擊扶夏,他的眼中只剩下徹骨的仇恨。
可惜他們之前不僅被扶夏封住了靈氣,還封住了力量,他的拳頭落在扶夏手上,軟綿綿的。
扶夏卻沒有看他們,而是抬頭對著高高在上御空俯視著他們的幾位金丹說,
“這誠意夠不夠?”
她甚至還在笑。
“我只有九歲,但九歲的孩子有的不只是心軟,還有一種天真的殘忍。”
扶夏收起笑容,臉上一片寒霜,像冰封千里的山川,沒有半分溫情,可她眼神卻很兇,滿是惡意地道,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想要活下來,想讓我在乎的人活下來,我什么手段都能用!”
目光轉為漠然,和臉上的冰冷如出一轍,她一字一字的說,
“也!敢!用!”
小五心疼得不行,若不是太弱小了夏夏何必用這種手段?
她難道不想光明正大把這些人踩在腳下?告訴他們,今日黑市禁入,敢進者死!
可弱小的人,連威脅別人都沒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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